克拉拉与音乐的另一片天
李近朱 于 2019.07.08 15:11:02 | 源自:北京日报 | 版权:转载 | 平均/总评分:00.00/0

2019年是德国音乐家克拉拉诞生200周年。说到克拉拉总要加上她的夫名:克拉拉·舒曼。

克拉拉的父亲维克是舒曼的老师,两人不顾维克激烈的反对而终成眷属。从他们结婚的1840年开始,“歌曲年”“交响乐年”“室内乐年”……来之不易的婚姻成就了大师舒曼的大作。此时,舒曼光环远远盖过了克拉拉。有一枚舒曼纪念邮票,他的大大头像之侧,她只露一小脸。这不公平。幸好,20世纪德国纸币上,出现了克拉拉大大的肖像,这才让对克拉拉知根知底的爱乐者有所慰藉。

克拉拉是一位杰出的钢琴家和老师,也是一位作曲家。音乐之外,她是一个女儿,坐在钢琴前受严父严厉教诲;她是一个母亲,负起8个孩子的育养之责;她是一个妻子,爱的抗争和磨砺却让她得到一个精神有恙的丈夫。

大她9岁的舒曼带着光环走了。克拉拉又遇到比她小14岁的勃拉姆斯。他羞答答表达了多年对克拉拉的爱慕:“我善良的天使,您必须永远在我身边,那样我才可能有所成就。”但舒曼巨大的身影,让这段感情变得不可能。克拉拉77岁辞世那一刻,也只是喃喃自语:“衷心地祝福你,你忠实的克拉拉·舒曼……”搭错车赶来的勃拉姆斯,没有听到这句临终遗言。

当今任何一位女性都会认识到克拉拉生活的艰难,替她鸣不平。她的辉彩,被舒曼和勃拉姆斯两个男人所遮掩。但作为19世纪杰出的钢琴家、教育家和作曲家,她毕竟得到了后人庄重的忆念。

翻开音乐历史,扑面而来的虎虎阳气中,矗立着像舒曼所说的“一百棵橡树”那样高大的男人。在19世纪,克拉拉那样有才华的女音乐家,往往只能将名字写在更显赫的一位大师下面。

门德尔松有个姐姐,18岁便写出《d小调非常激动的快板》,手稿标注:“非常难”,只有钢琴炫技大师卡克布莱纳那样的技巧方可完成。《D大调钢琴三重奏》《降E大调四重奏》《g小调钢琴奏鸣曲》和钢琴套曲《岁月》……在42岁的人生中,她创作了460余首作品。但她的父亲却说:“音乐将成为菲利克斯(弟弟门德尔松)的职业。对于你,它只能而且必须成为一种装饰,永远不可能是你存在与生活的基础。”这话,成了悬在多少音乐女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扼杀了本应存世的多少音乐经典。

马勒夫人阿尔玛也是一位作曲家。当年,评论家这样说到她的作品:“歌唱家、钢琴家和听众都要求得到它们。”尽管大师马勒非常爱她,甚至说《第八交响曲》“每个音符都是为你而作”,但马勒还霸道地说,家里只能有一位作曲家!阿尔玛只得感叹“我的梦想被埋葬”“伤口在痛,永远不会痊愈”。

20世纪初,法兰西走来几位载入史册的音乐才女。“六人团”中的女作曲家塔耶费尔创作了《钢琴协奏曲》等作品。接踵而来的布朗热音乐世家,两个女儿皆作曲。妹妹莉莉13岁创作第一首作品《死亡之信》,20岁以清唱剧《浮士德与海伦》赢得罗马作曲大奖,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性。只活了短短24年的莉莉·布朗热留下了著名的圣歌集、交响诗以及许多艺术歌曲,以细腻娇贵的女性韵致体现了法国晚期浪漫乐派风格。姐姐纳迪亚·布朗热则一直活到92岁,她作曲并担任作曲教授,是20世纪杰出的法国音乐大师。

时代为女性拓开空间,造就了愈来愈多的女艺术家。数据的对比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在音乐的疆域里,时代变迁带来了性别平等。这体现在现实的音乐生活中,更体现在对于过往被遗忘的那些音乐才女的发掘、认知和忆念上。 图为好莱坞电影《梦幻曲》中,凯瑟琳·赫本扮演克拉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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